专栏作家作家世界3期初选作品最后

简介:陈莉,江苏泰州市人,小学教师,副高职称,文学爱好者,喜欢旅行和阅读。“走在路上,住进书里”是最喜爱和向往的生活。平时喜欢用文字记录所见、所闻、所感。简简单单生活,开开心心阅读,真真切切表达,我一直这样做着。

最后的相守

陈莉/文

母亲患病从确诊到离开只有63天的时间,这是怎样的63天啊,每天我们都在揪心的煎熬中度过。真的悔啊,平时陪伴母亲的时间应该多些、再多些;真的怨啊,病魔为什么偏偏就盯上了母亲,而且还是如此凶险的病魔;真的恨啊,对于膏肓中的母亲,自己毫无纾解的能力------

对于年事渐高的父母,我们该做的是实时的陪伴,贴心的爱抚,千万别因为工作、家庭等原因,让自己进入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境界里,那个境界里满是伤悲和悔恨。

在最后陪伴母亲的日子里,我记下了数篇日志,这是我跟母亲共同的记忆,是我跟母亲最后相守的实录。原来以为自己再也不能触碰这些伤心的文字了,但想让这些文字变成行行如歌如泣的铅字的愿望,时时萦绕在我的心头。如果我的文字能让每个有父母亲的已不再年轻的儿女们从中得到警醒、得到不一样的体味,那这些文字的价值就得到了升华,我的分享就有了意义。

唉,那段触摸不到阳光的日子啊,爬满了伤心的泪滴。

沉重的初诊

12月13日母亲在四院做核磁共振增强检查,确定了胰头病灶的存在。刚听到这个消息,心头沉沉的,虽然知道检查结果会是如此,但真的确定了,心里还是接受不了,眼泪立马刷刷地往下流,似无法关闭的水笼头。第一念头医院主任打听,如何处理。下午接收到一则好消息:14日上午10点可以到省人医咨询相关专家。太好了,这消息就如同是一双神手瞬时拨开了眼前的层层迷雾,希望在心底里慢慢腾起。

第二天一早,坐着媳妇开的车快速往南京驶去。由于市区几段拥堵,到省人医时已经是9:35分了。我赶紧先下车,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专家所在的楼层。可没想到,专家那天在门诊,我赶紧询问门诊所在地,可住院部医生只说是在新大楼,让我自己去找。一看表,9:50了,急得我一路小跑,当找到专家的门诊室时,离十点还差两分钟。赶紧深呼吸,调整一下心情,正要敲门,专家的学生出来了,一说就让我进去了。因引荐的人跟专家有交情,专家很客气,接过片子看了几眼,就问愿不愿意过来手术。可以手术?!太好了,怎会不愿意呢?立马下楼挂号办理入院手续,床位也在专家学生的协调下留好了。这一切,办得特别顺利,我本抑郁的心绪因此得到了很大的慰藉。

入院的波折

本以为只要到病区办下入院手续,我就可以离开南京回泰接母亲过来的,哪知道顺利中暗藏了不顺的因素,害我经历了一个半小时的疲惫奔忙。因忙着办理入院手续,挂号后我也没看病历上的病人姓名,哪曾想这个疏忽,埋下了隐患。当我走到病区抽出材料准备办理入院手续时,发现病人名字中错了一个字。霎时,一阵潮热遍布全身,平静的心情一下子慌乱起来。我赶紧问护士该怎么办。她说到交钱的地方去改。我立马向电梯跑去。医院,那么多幢楼房,让本来就路盲的我真有些不知所踪,但名字不改过来,影响到以后的报销,这点我还是十分清楚的,所以只能孤注一掷,单枪匹马,去处理这个本不该发生的问题。七绕八绕地终于找到了住院收费处,一看,收押金的那个人还在,我一阵高兴,赶忙说了名字错了的事情,请他帮忙改正。哪知听完我的话,那人拉着脸,淡淡地说:我没办法。一下子,我就懵了,那我该找谁呢?那人随手丢过一张小纸片,我赶紧拿过一看,噢,是修改病人信息的指南,一共需要四步。我的心一下凉了:这得折腾多久啊,关键是我要急着回泰接母亲过来。唉,没办法一步步来吧。我按上面的提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号楼的十五层医政处,当我说明来意后,工作人员说你得先到病区填申请表。我说我从病区过来的,她们没让我填表啊。医政处工作人员表示他们那没表格,我得拿表格过来才好办。那时已经11:40,他们12:00下班。我赶紧慌张地冲下楼,却又找不着去病区的路了。汗水湿透了内衣,雨水打糊了眼镜,狼狈的我快速地跑着、跑着,泪在心里流。当我填好表格冲到医政处时,12:00点过了两分钟了,还好办事员在吃饭,可能是看我真的着急,就替我办了,没让我等到下午上班时间。真是谢天谢地了。按指南我又拿着表格去门诊收费处,到那一看,好长的队伍。本以为我修改信息不需要排队,哪知一问,还得排队。排就排吧,反正这是倒数第三步了。终于轮到我了,当看到电脑里名字修改好了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才实实在在地放下来了。我赶紧又弯弯绕绕地到了病区,踏踏实实地办理了入院手续。这时已经近一点了。赶忙联系媳妇,医院星巴克那儿,让我过去汇合。事后我才知道孩子停车就停了一个多小时,厕所都不好去,困在车上。

晚上11:00多钟,医院病房,安顿母亲睡下,我的心才有了片刻的安定。真的希望这次手术能如期完成,母亲胰头的病灶能顺利切除。

希望后的失望

12月14医院,周五是各项检查,手术定于19日做。本来以为接受手术是毫无悬念的,哪知在手术当日做CT扫描心脏评估手术可行性时,医生发现母亲的心脏有一根主供血管已经堵塞了百分之八十以上。这种状况非常危险。医生打比方说:病人是那种走在路上会随时捂胸口倒下的人,不要说手术,就是摔个跤,都有可能造成血管断裂的危险。面对如此状况,我们决定放弃这台手术,转科室治疗心脏。幸好表弟在省人医工作,虽说平时没什么联络,但关键时刻亲人就是不一样。在表弟的努力下,当天下午心血管科的主任就过来会诊,第二天母亲就转入到了心血管科,并在当天傍晚五点半左右接受了造影手术并植入一枚支架,手术效果特别好,真不愧是省人医的专家,技术能力着实令人赞叹!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虽然病灶没能去除,但及时发现心脏隐患,也不枉此次赴宁的医治。

这次陪母亲治病,在医学常识方面我的收获还真不小。知道了某些手术可能会引起的并发症,了解了一些病例术后存活的中位数,懂得了有些心脏方面的问题是目前专家也束手无策的,我更见识到了大城市市民的医疗保障水准,他们可以通过专家门诊直接接受到专家高水准的救治,不需要找熟人走后门,这是身处三、四线城市的人难以企及的。我第一次对身处大城市的市民产生了羡慕之情。人吃五谷,难免不患疾呀,有高水准医疗团队的保障,治愈系数会大大提高,这真是大城市人独有的幸福权利呢。

在省人医的这几天里,我发现了自己的无限潜能:一直路盲的我,能很快熟悉陌生地段的建筑结构而迅速到达目的地;能从医生的片言只语,很快领悟问题的关键,不需要东问西问惹人厌烦。噢,原来人在没办法依靠的情况下,会生出许多的勇气和智慧。

苦中寻乐

近一个月来心情始终抑郁着,每天忙着奔来跑去的,心怎么也定不下来。今天第一次看母亲饭前注射胰岛素,当母亲拿出注射笔时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怎么知道笔里的溶液没了呢?我就问母亲。母亲说她也不知道。这可把我急坏了:如果笔里没了溶液,那注射还有什么效果,血糖怎么控制得住?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当母亲调计量的时候,发现转不动了,说:还真没药水了。我忙问她会不会装药水,她说不会。啊?在医院居然不都搞清楚了,这可怎好?饭都盛在碗里,就等注射后开动了。母亲准备下午找医生指导,但这会儿要吃饭啊,怎好等呢?幸好表妹昨天过来看望母亲,在这边陪母亲几天,她老公平时也注射胰岛素的。她让母亲找出说明书,对照着换上了满装液体的药管。我问母亲有没有学会,母亲说会了,我才放了心,因为我没操作过,也不知单独会不会弄。母亲刚准备戳针,我忙拦住说:你还没调计量呢!调好计量,母亲边戳边笑着说:前两天有一次针已经戳进肚皮了想起没调计量呢,只好拔下调好再戳。唉,你看,刚注射胰岛素的人,闹的笑话还不少呢。

看着食欲还不错的母亲,我心情也好了点儿,不由想到陪母亲在南京就诊时的一些好笑的事情。

医院物管安排的陪检人员进病房对母亲说:33床,准备跟我一起去做CT检查。母亲听说要去检查了,赶紧下床还特意到洗手间解了小便。到了做检查的地方,陪检人员说:你憋着小便吗?憋着就进去检查。啊?要憋小便?母亲傻了,她刚排掉了呀。我赶紧跟医生找了个纸杯,倒了杯水让母亲喝了,想早点有小便好做检查。平时母亲喝些水不多久就要上卫生间的,那会儿倒好,一杯水下去半天都没动静。我又弄了杯水让她喝下,还是不行,再倒半杯给她喝了。母亲说肚子里满得装不下一口水了,但就是没便意。我就让她在走廊里来回走动走动,好让那两杯半水赶紧往下坠坠。为了有尿意不得已来回走动的母亲边走边笑,我也在一旁忍不住地笑着。那一小会儿,我跟母亲似乎都忘记了母亲是个病人了。

医盲的无奈

周二感觉母亲虚弱得厉害,连电视也不看了,卧在床上一整天,我就决定以后上好课过来一直等到她睡觉了再回去,如果还不行,就睡在那儿。第二天情况还是一样,母亲说没胃口,想了半天让我去买个小小的烤红薯,说软绵绵的,应该能吃得下。看着她吃掉了烤红薯,又喝了些奶粉冲的奶,佐了两块小闲趣饼干,我还挺高兴的,觉得母亲应该暂时不会有很大的问题。不过我们医院,因为母亲总是提不起精神。我帮母亲收拾好住院要带的物品,晚上七点多钟我带着稍稍的不放心回家了。

一到家我就让我家那位联系安排病床,还好,周四中午能腾出一张床来。为了不打扰母亲睡觉,我发了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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