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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诗特刊·五月与母亲

我的生命是从睁开眼睛，爱上我母亲的面孔开始的。

——乔治·艾略特

本期诗人及作品

母爱文

宫白云

母亲节，我不说多余的话文

青花雨

莲花母亲（外一首）文

依美

母亲，能让我替你老吗？文

楚衣飞雪

感恩母亲——让母亲住进一首诗里文

颜明聪

灵魂，带着锁链舞蹈文

一径秋色

静待归人（外一首）文

梦影含心

山丹丹花开文

卡西

拔牙文

香奴

正在醒来的树文

龙青

母亲的花园文

冷眉语

对一只母鸡说母亲节快乐文

量山

故乡的形状文

桃夭

秋千文

白象小鱼

妈妈，我说不出爱你文

谷莉

母亲（外一首）文

卢丽娟（风儿）

谁最先起床，谁最后安歇文

李树侠

选择文

花语

4月4日，与母亲叙谈文

宋晓杰

写在春天到来的时候文

李点

妈妈的汤文

吴燕青（香港）

五月的樱桃文

孙启放

煤油灯文

夏杰

和母亲走在城南路上文

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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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

文

宫白云

妈妈，这么多年，我想念你的时候有限

写过的几首诗都是语言的泪水

我知道，你还会像年轻时摸着我的头说：没关系

母爱最终也像你一样，落到我自己的身体

成为我身体上的器官

使我与你不可分割

我在琐碎的母爱中与昔日你的母爱相逢

我心怀感激

它们包着我暖洋洋的心

当又一个母亲节来临

你那远方的外孙给我打来“妈妈，母亲节快乐！

注意身体，记得按时吃饭”

小小的叮嘱倾刻间让我滚出泪花

我想把它们再说给你听

当天堂一片漆黑时

-5-10写于母亲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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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我不说多余的话

文

青花雨

母亲腿脚还算灵活

额前的黑发比白发多

佝偻的腰背还可以支撑起

一盆米饭的重量

还可以继续容忍我偶尔的小脾气

天气明朗的时候

给父亲母亲打扫房间、洗衣做饭

给母亲喜爱的花草换土、施肥、修剪枝丫

看杜鹃和长寿菊开得正好

君子兰结下春风的籽

在一粒阳光里端坐

窗外信手拈来的绿

蝴蝶荡起小秋千

岁月那么好，心情那么好

母亲节，我不说多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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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母亲（外一首）

文

依美

我母亲，永远是一朵莲花的样子

比如她手里正剥卷心菜

菜叶上的露水滴在手上

带露的莲花瓣，就是母亲的样子

那些清水莲花的日子，我看得幸福

在我生育时疼痛喊叫着

把母亲的手拽了又拽------

我住病房四天，母亲手臂疼痛了四天

这是母亲与我疼痛而幸福的四天

母亲手巧，她把我们的生活

裁剪得有圆有方

却把自己，从黑发剪成白

而如今，还有多少五月

会从母亲手里，趁着暗夜逃离

◎坐在河岸想你，那么美

萱草花开了

蜜蜂在采集萱草花的蜜

不知萱草花会不会疼

妈妈，我曾如蜜蜂的小尖管

吸你的蜜水，那么美

蒲公英已撑起小伞，四处飞

飞向北，它们会不会替我看见你

小院里，会不会落下一颗像我的种子

妈妈，坐在河岸想你，那么美

我们一起看花，看月亮从屋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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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能让我替你老吗？

文

楚衣飞雪

在我和你的距离之间

你是港湾，是白帆

是一条岁月忠实的两端

你是桌上的热饭，是一盏灯

是童年我贪玩时，你一声声呼喊

在我和你的距离之间

你是白发，是窗口

是你放逐了叶子，顶着弯腰的疼

你是暖风，是夜晚床头掖起被子的手

是陪伴的星星，静悄悄地孑然随行

在我和你的距离之间

你是清晨，是一个故事的开头

在门和醒悟中，修正儿女的困顿

你是黄昏，是一本书

近乎于铁色内容，一种付出留下刻骨的颤栗

我一直都在追，追不到光阴慢下来

却把你追成孤灯单影

如同我触及的一个个缺憾

此刻，我只用年年翻新的愿望捂着心口，

用很小的声音说一句：

母亲，能让我替你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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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母亲——让母亲住进一首诗里

文

颜明聪

儿时，母亲的奶水喂大了我

在幼小的心灵里住进了母亲

春天，她在栽培一棵花的幼苗

浇灌花朵，让它芳菲四季

夏天，她摇动着蒲扇，为我驱蚊

赶走了疾病，赶走了苍蝇

秋天，她在收获，收获了月亮与太阳

一个童话，填充了我饥饿的躯体

冬天，她忘却了休息，挤出时间纳鞋纳底

编制布匹，为我缝制御寒的棉衣

时光在翻飞，岁月无情，时间在推移

母亲在变老，她额头上留下深深的皱纹

一道道皱纹一道道波浪，浪里浪外雕刻

她年轻的漂亮，她勤奋走过的人生，她的处世不惊

母亲的微笑，笑碎了风雨，留存在儿女的心上

依然敞亮着爱的一盏不灭的灯

今日，难以忘怀母亲的博大情深

夜晚时分，我在电灯下串起煤油灯下记忆的母亲

在一页白纸上，虽我不饱读诗书，拾起文字

写出一篇文章

让母亲住进一首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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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带着锁链舞蹈

文

一径秋色

我早无从关心，她，她的爱情

她和父亲分居，一家一个过着

获悉她的病症与她的刚强关联

次日晨，挂通电话，说，姆妈，您还好吧？

她回答，好，好好的……

我没有权利感伤

她那么坚强，不说病，不说顽疾

——固守女儿不养娘的祖训，关闭心灵沉默欲望

……她爱父亲的方式，是把经济账划清，减少纠纷

轴老化不松动。时代在回味里瞭望

所有村庄上的岁月

或守家循勤奋耕耘；有些歇在城镇

还是肩扛沉甸的日月

享受是空泛的字眼

抓根的基石与“勤扒苦挣”联姻

一些苍老的里程“无奈”处充盈盎然的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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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待归人（外一首）

文

梦影含心

分外寂寞的田野没有流星划过

近处的草将萧瑟一直延伸到尽头

宛如突然腾起海豚之后的海面

涟漪过后没有雀跃的浪潮

直到大地上落满细碎的雨点

她才收回目光和幻想

曾经，田野里的紫云英是快乐的背景

曾经，池塘里住着圣洁的莲

曾经，窗下泊着让月色嫉妒的双影

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她边想边将炊烟凌乱的挂上树梢

落下的叶子激起静寂、愁闷

唯独没说炊烟的味道

◎秘密

阳光从老地方跌下来

少女的长发从青春的肩头泻下来

这优美的一幕被一首诗忽略

她们在五月相逢

石榴的内心早已藏起许多小秘密

成为少女的弦外之音

我的秘密早已从时光中泄了出去

只留下皱纹和一轮月色

让我看世界时也带着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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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丹丹花开

文

卡西

红艳艳，水灵灵，娇身玲珑

从秒针到时针

从一首歌到另一首歌

开遍山川，河谷。通宵达旦黔之味

袅袅香气重现

黑夜升起。不停晃动的手

把前世虚空解开

还有什么比眼前的梦更接近现实

孤星陨落广场

马车轮子呼啸驶过

那是爱听的呼吸

深深划过古老咒语，燃烧的苍穹

无处不在的人性风尘仆仆

开往北方。山丹丹花开下去

不似天意胜似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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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牙

文

香奴

这个好看的女大夫也是冰冷的

门砰的一声关得很彻底

我隔着玻璃看着

女医生给七十岁的母亲拔牙

我不知道我手里提着啥

好像是母亲的拐杖，棉鞋，还有零钱包

我把他们放在哪里都来不及了！

女医生的麻醉针扎下去，我清楚地看到

母亲抽搐了几下

我的心脏咕咚咕咚折了几个来回

各种利器轮换伸进母亲的口腔

生过五个孩子的母亲肯定是不会喊疼的

一直忍到

女医生像我出示，一颗完整的牙齿

母亲乖乖地把鲜血吐在指定地点

母亲含着止疼药棉说了很多声谢谢

我给她穿好鞋子的时候

感觉苍老的母亲，又减轻了一部分

又残缺了一部分

十几年前切除的甲状腺囊肿

还有今天拔下的牙齿

还有散落人世的五个孩子

都是母亲再也收不回去的那一部分

母亲像神秘的练功人，她说她渴望

终于一身轻松无痛无痒

终于健步如飞

我觉得在此之前，我得回到幼年

委屈和饥饿

我得用鼻涕和泪水

狠狠抱紧年轻丰满的母亲

我要好好记一遍，她的皮肤白皙

她的牙齿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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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醒来的树

文

龙青

人们入睡的时候

城市回到久别的宁静

这时的街灯往往无悲

无喜。黑鸟栖在枝上

那个喜爱树的人

仍活着

他眼里的天空此时

比草木更低

睡梦中，有人咳嗽

有人小声哭泣

更庞大的阴影横在旷野

江清月明

他摘下几片叶子

不愿惊醒病中的母亲

?

◎母亲的花园

文

冷眉语

六月，麦子归仓

杂草不动声色像我的恐慌

每天早上，被鸟儿叫醒

它们在窗外啁啾欢愉

树枝乱动，叶子们纠缠在一起

我的诗若捱到秋天的话

可以有好一段时日

用来慢慢荒芜

母亲不再开口说话

在花园里，花开得汹涌

我开始一字一句

写下落红

当我写完，我将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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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只母鸡说母亲节快乐

文

量山

木头易朽，柴禾

很容易成为一个窝

母鸡整年累月

被一群小鸡围着

一个不大的圆。

它咯咯地叫

把云朵叫得低垂，小小的脑袋

似乎和身体不成比例

脖子也显得太长

常被扼住呼吸

我推开门，叫一声妈——

鸡飞狗跳，墙角的柴禾

晃了几晃

.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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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形状

文

桃夭

浓稠的夜，我的灯光明亮

窗外，风摇树梢的声音逐渐偃息

远处楼群，深寂而模糊

在过于苍白的灯下，我凭借记忆描画故乡的形状

在那里----

母亲温热的气息是圆形的

暖阳下的秋千是长形的

淘气的小哥哥和说话细声细气的小姐姐

是不规则形状的

在那里----

低矮的植被能摇曳出婆娑的影

即使天空苍茫，头雁也能引领家眷

回到水草丰沛的旧居

那里啊，还有挎着竹篮的女子

采桑葚的少年

和一条沿岸开满桃花的河流

如今，风声依旧

而我手中轻轻扬起的，不再是

当年那枝绿柳

故乡在有山的地方，母亲在山下的屋里

专注地为我裁制一条新裙

从记忆的画面逃离，坐回当下

在我将窗户合拢的瞬间

夜空幽暗，一枚悬挂天边的孤星，像极了

种在故乡的二月兰，在寂静中

吐出芳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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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

文

白象小鱼

你写给我的旧信里

一再提到那架秋千

那只停歇在词语里的蝴蝶，忽然就飞了起来

那个头戴花冠的明媚少女

荡漾在钟摆的弧线上

发出银铃般的纯真笑声，让阳光灿烂

顺着荡漾的去向，花香弥漫

读信的人，被陈旧的笑声刺痛

眼睛里升起雾霭

仿佛一个鲜活的童年，如拓印的魏碑

酣畅淋漓

身体里，灌满了陈年的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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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说不出爱你

文

谷莉

妈妈，我说不出爱你

就像小时候说不出恨你

我只是习惯把委屈写在日记里

一行一行注满了生活的暴力

有一天你忽然悲悯地望我

妈妈，你终于看见我了啊

阳光晒着十万吨的盐

海绽开，我躲在浪花里哭了

妈妈，在我的记忆里

你从未拥抱过我

我也羞于试探童年的焦渴

亲昵的牵念，是从离家求学后开始的

你的目光时时刻刻将我纠扯

一晃，我亦生女，生白发

生无数坏脾气和忧烦

面对已如一尊佛般的你竟微笑，竟无言

我常常地深深地望着你啊，你欢喜的忙碌的身影

不知怎么，就会忽地心酸

在悠悠的时光中

妈妈，我终于懂得并拥有了悲悯

?

◎母亲（外一首）

文

卢丽娟（风儿）

◎母亲

母亲说，让我给你剪剪头发吧

一把剪刀，一会儿功夫

一个齐耳短发的小女孩

站在了你的面前

很多年来

我努力冲着你笑

而你，冲我笑的样子

和以前一样

◎梦见外婆

你好

你在这儿啊

她微笑，不语

我终于看见你了

母亲常看着我

说我和你神似

周围，花瓣像老电影里的慢动作

一片一片地落

萤火虫飞啊飞

这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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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最先起床，谁最后安歇

文

李树侠

谁推开家门，迎面撞上一屋子疲惫

谁种一辈子希望-，灶上熬着一锅梦想

用沉默恸哭的是谁

把辛酸藏进眼底的是谁

用微笑掩饰委屈的是谁

拖着世界前行的人是谁

谁在皱纹里写着憔悴

谁在黑暗之中提炼阳光

谁流尽热血染红花朵

谁的头发白在春天

谁啊，都是谁

谁把谁写进诗歌里

?

◎选择

文

花语

假装内敛，和喑暗不服

相比

我选择高调

推三阻四，和单刀直入相比

我选择敞亮

把故作神秘，和实话实说相比

我绝不

故弄玄虚

把奢侈和朴素摆在一起

我选择朴实无华

生命中最美的质地

不是觥筹交错的虚设

客套的埋伏，暗地里使绊子

而是那些贴合人心的诚恳

粗砺的忠实

老纺车吱吱吖吖的热忱

和母亲般温暖的善良

/04/23/20：00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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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4日，与母亲叙谈

文

宋晓杰

我总是记不住妈妈的年纪

以为她一直75岁，或者每次都要算一次减法

今天，她给我讲她的6岁、18岁、50岁

有些是我知道的，有些并不知晓

昨天，高血压使她呕吐了四次

也可能因为我明天的小手术担忧

可是，妈妈！我一直在耐心听着呵

——只有我们俩坐在宽敞、整洁的房间里

你为什么要那么急切地倾诉

以至于一阵阵震颤心肺的咳嗽

也不能阻止你的表达

?

◎写在春天到来的时候

文

李点

我想哭

大声地哭

高一声低一声粗一声细一声

一声接一声地哭

像母亲用旧的纺车

在深夜，持续发出迂回的嘘声

我想哭

在春天到来的时候

哭声不是一个人若干悲伤的宣泄

我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世界

命运垂怜了一个女人和她曾经的苦难

让她一推开窗，便看到

紫荆花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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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汤

文

吴燕青（香港）

只要在家

我走到哪

妈妈端着一碗汤就追我到哪

她的汤谱一年四季春夏秋冬

都可以不重复

她像个神秘的隐居药师

有时深山采药

有时劈土种药

再用魔方式的配搭

用砂煲煲用炖盅隔水炖

三十三年了

我身上长满了野生的鸡骨草天门冬麦冬

菊花金银花莲子百合花旗参龙眼肉

一到春天它们都开出好看的花

每当想妈妈时

我就从身上的每一粒细胞里

舀出一碗又一碗的汤

呼呼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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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樱桃

文

孙启放

红。五月的樱桃是天才的策展师

绣楼下的樱桃枝干尚欠粗壮

逾墙之美，在于三寸金莲的精巧作势。

苟活。削肩退隐，小蛮腰风行

压低的眉眼，无碍练习多次的热吻技艺

啊，这阔嘴美女亮闪闪的白牙

这东洋艺妓唇上一点红

彷徨。一粒遗珠。

要红，就红回万人大厅里的云母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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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灯

文

夏杰

点燃并非趣事，因为弱不经风

玻璃罩上微黑的往事

为光阴设置障眼法，但昏黄的光晕

还是套住了黑暗所有的不足

“吱吱吱”的发出挣扎与困惑：

“凭什么就为一根细针油尽灯枯？凭什么

你的皱纹把我藏起来？

女人可以忘记岁月，而我

必须记住时间，让她的额头

也在风中凌乱”

此刻，天光微曦

母亲摘下针箍，擦了一下灯罩

服从于这一道弧线上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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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母亲走在城南路上

文

海烟

有很长一段时间

没和母亲一起去散步了

就在昨天，落日下，我牵着她的手

像小时候她牵着我一样

和母亲走在城南路上

我正好看见，她的头发比秋草枯

比月色还白，而她的身体越来越单薄

再也驮不动一片凝霜的落叶

我紧紧拉着她的手

多么担心一阵风吹来

母亲就不见了。

诗刊，由冷眉语创办于年，诗刊装帧精美，内容博采众长、独具特色。创刊以来得到诗歌界同仁的普遍赞誉和典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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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车前子、小海、李德武

主编：冷眉语

执行主编：香奴

编委：冷眉语香奴范恪劼庞白傲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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